【蒸汽蒸汽/番外】蒙娜丽莎的来信(完)

“山陵崩”


本文为【蒸汽蒸汽,听到请回答】的番外,罗塞尔时代篇

预警请见合集


在蒸汽与机械之神还是王夕的时代,历史书上的帝王拼命地举办祭祀,修建奇观,试图向人民证实一个伪命题,即自己受命于天,或者君权神授,或者别的什么,总之,皇帝的统治得到了神的承认,天经地义不可违背。

那么,如果神真实存在,行走于大地之上,统治者如何论证自己在法理上“应该”是统治者呢?

很久很久以前……

异种环伺的大陆上有六个人类国家,由于互相之间文化和习俗不同,他们并不能联合起来,齐心协力地反抗奴役人类的异种。直到有一天,远古太阳神的使者召集六位国王,在他们面前,一顶熠熠生辉的王冠安放于宽大的王座上。

“神曰,戴上王冠而不死着,为王中之王,所有人类的统治者!”

……

“‘十之王冠’……”帕蒂语带迷离地念出了它的名字,“它竟然在您的宝库中。”

“我当然会收藏它。”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目光中充满怀念,“第五纪元开始的几百年我从未放弃过让祂归来的念头。”祂,即是所罗门。

这顶王冠是曾经的“黑皇帝”所罗门的象征物。镶嵌着宝钻的王冠,和那威严雄厚的秩序阴影组成了皇帝的威权,永远定格在臣子的心中。

“不过,随着历史的车轮缓缓前进,所罗门的法则逐渐落后于时代,不再被人民怀念,到如今使祂归来已经不可能了。”

封印物-“十之王冠”:

是正统、皇权、天命所归的象征。它不具备活着的特性,也没有任何非凡能力。但因其“宣告持有对象统治权”的特性,所有人类的统治者=王中之王=皇帝,这件封印物是“黑皇帝”成神仪式中不可缺少的一环。

“当所罗门还不是序列0的时候,这顶王冠祂就能戴上。”蒸汽与机械之神微笑着说,“那时诸神就知道所罗门终将成为‘黑皇帝’。”

“可是父亲——祂归来的时候,没有戴王冠。”帕蒂疑惑道。

蒸汽之神指向王冠中损坏的宝石底座:“六神和‘冥皇’背弃所罗门,导致六颗宝钻脱落,一神身陨,宝钻黯灭,最后的‘命运’也无力回天。归来的‘黑皇帝’不再被十之王冠所承认,而这给了某些人错觉,以为自己戴上它也能像所罗门一样统治所有人类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帕蒂说,“您现在——想要重锻它?”

蒸汽与机械之神在虚空中摸了摸女孩的头,得到她不明所以的目光。“曾经亚利斯塔叫我修复残破的王冠,我给他的回答是:如果是特伦所斯特倒还有点希望,毕竟祂获得了六神的支持,但谁叫您……呵呵;另外,想要完全复原它,您得找一个序列0的‘工匠’来。那个时候哪儿去找序列0的工匠?工匠序列最高的就是我——那时才序列1。”祂笑了笑,突然有些不是滋味,“现在,这世上只有我兼具位格和知识,还明白‘十之王冠’的本质,只有我能修复它。”

祂说到这里,突然沉默了,因为一种猜测在祂的思考回路中生成。

也许亚当的目的,就是逼祂修复这件封印物?

帕蒂仰望着蒸汽与机械之神,金属齿轮组成的轮廓像山一样高大,祂的心脏跳动着,重击着她的收声系统。突然,一抹明亮的火光从神的心脏里跃出,蓬地点亮了夜空!

帕蒂喃喃念道:“主的炉心,点燃了……”

“锻造开始。”神无机质的声音对着虚空说,“罗塞尔,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。”

 

雪一直下。薄薄的积雪之上,一排足迹从民房中歪歪扭扭地延申向工厂。安娜裹紧了大衣,呵出一口气,敲了敲门,又扬声对里面的人说了什么。仿佛对上了暗号,铁色的门张开一道细细的缝,让安娜瘦瘦的身子钻了进去。

里面围着火炉聚着一群人,她毫无违和地站在倒数第二排。最中央站在高凳上的人正在长篇大论地宣讲,压着嗓子,却掩饰不住激动。

“我们应该游行,应该大声地表达我们的愤怒!……这场行动是正义的、可敬的,因为我们的孩子的受教育权被侵害了,而游行正是为了彰显尊严,工人的尊严,穷人的尊严!……”

“正如伟大的执政官所说:人生来拥有生存和自由的权利,它们神圣而不可剥夺。”

“现在不能叫执政官了。”有人提醒道,“应该叫皇帝陛下。”

安娜握紧了拳头,泪光隐隐闪烁,但那不是悲伤而是愤慨。上周,蒸汽教会在工厂区建立的一座免费学校被勒令封停,因为“教师对学生灌输过激的宗教观念”,而这不是第一座被查封的学校。所有人都感到了政治气氛的诡异变化,所以工厂区的居民们心中都不约而同地升起责任感,为了下一代能读书识字,他们必须行动起来!

“赞美蒸汽与机械之神!赞美太阳!”

不同的祈祷声响过,队伍出发了。像一条弯弯曲曲的蚯蚓一般,他们高喊着口号,朝竖着罗塞尔雕像的广场走去。一开始是很有秩序的,他们互相约定不使用过于强烈的口号和肢体语言,还有人专门向路人发印好的传单。然而骚乱渐渐出现在队伍中,有人劝说再等一段时间,也许学校又会重开;有人说西区和工厂区的边缘还有一座学校,只是每天让孩子多走一段路而已。混乱逐渐产生,队伍变形了,他们吵吵嚷嚷地集合在广场,不知该前进,还是站在原地。

嘈杂的讨论没能掩盖那声爆响。

安娜茫然地抬起头——领头人突然弯下了腰,淹没在游行的人群里。她的心中突然生出恐慌,在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,恐惧就使她手脚僵硬,无法动弹。

“砰!砰!砰!”

又有几个人消失,她站在队伍中间,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。但是她的直觉尖叫着:快逃!

她转过身,却突然感到自己好像飞了起来,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……

 

哒哒哒……

印着金色纹章的马匹从道路上飞驰而过。贝尔纳黛紧攥缰绳,额角带汗,眼睛一眨不眨地注意路况:由于昨日游行的“暴民”被警察击毙,去往工厂区的路上停留着不少观望的路人,她需要注意不造成“交通事故”——这也是罗塞尔的创新词汇。

没有人说得清,一群并不勇武的工人为什么会“持械冲击白枫宫,给当地居民造成极大恐慌”,也没人知道,为什么那些被击毙的“恐怖分子”中不乏阳光的青年、活泼的少女。

贝尔纳黛阴沉着脸,时不时地回头看,好像有什么东西追赶着她似的。

突然,一丝恐惧莫名从心头升起。她立刻拉住马儿,驻足张望。

——黑色的洪流铺天盖地的袭来!贝尔纳黛的“窥密之眼”不受控制地张开,海浪升上高空,铜墙铁壁并行地朝她扑来。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,周围的路人立刻用奇怪的眼神注目这个女疯子。在他们眼里,天空依然是湛蓝的天空。

那是什么?黑色的混沌侵入她的视野,长长地拖出一条墨迹。她感到头痛欲裂,可这头痛又和承受过多知识的痛不一样,像是脑子里的血管都被扭曲,一截放大,一截压缩……于是血液的流动奏出奇怪的鸣响。

眼睛剧痛,可她皱起眉头,把眼眶瞪得死紧,灵性反而加剧地汇到“窥密之眼”上。她倒要看看是谁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因蒂斯的首都。

阴影逐渐有了面孔,祂有着蜷曲的半长头发,漆黑看不见表情的脸,高挺的鼻梁和两撇打理得很好的小胡子。贝尔纳黛剧烈地颤抖起来——

她想起了安娜倒在地上,空茫的眼睛朝向天空的样子。那个被全家寄予厚望,要读书成材的女孩儿,她信仰着执政官的理论、执政官的思想,可她被枪击的一瞬甚至不知道是执政官的警卫杀了她!安娜的父母哥哥多么绝望啊!他们老实了一辈子,努力了一辈子,为什么落下女儿背负着恶名身死的结局?

“您为什么在这里?”贝尔纳黛扬声问。

阴影没有回答。于是下一瞬间,祂的女儿张开双臂,纤长的手臂在一瞬间化作洁白的翅膀,一片片洁白而虚幻的羽毛散落,纯白的光辉自然而然地从她身上散发,消弭了一丝阴影。

仿佛一只美丽的天鹅抬起头颅,连邪恶也在她的圣洁之下屈服。

可圣洁的力量太过弱小,在洪流的冲刷下摇摇欲坠,似乎随时可能坍塌。

“住手,父亲,你想要毁掉工厂区吗!”

贝尔纳黛的面容已有虚幻化的趋势。她使用的是从父亲童话终取得的“知识”力量,但这个魔法太稚嫩、太不完整了,她随时可能完全失控,沦为真正的怪物。

那片阴影似乎微微一叹。

“贝妮,让开,这不关你的事。”

“我是执政官的女儿,这个国家的人民没有不关我事的,人民的生命不该白白逝去,更不应该死后还背负污名!——那些游行的人,你知道他们不是恐怖分子的!”

罗塞尔不欲多解释:“牺牲一小部分,造福更多人,这是值得的。让开,我不想对你动手。”

“可是被牺牲的人凭什么牺牲,他们又造福了谁?最终收益的只有你这个统治者!……啊,我明白了,你关闭了教会的学校,是想削弱教会的信仰,杀死游行抗议的人,是杀鸡给猴子看,为了震慑反对者,维护你自己的统治,维护你自己的统治!”贝尔纳黛怒火中烧,“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,人生来拥有生存和自由的权利吗!难道不是你教导我,统治者的权力来自人民的爱戴、人民的承认吗!”

眼看着女人的身形愈发虚幻,阴影越发涌动起来。

“回去。”罗塞尔暗含警告地说,“这不是公主该管的事。”

“绝不!”

被阴影包裹的渺小纯白愈发明亮,贝尔纳黛彻底失去了人形。她的脖颈修长,却过分修长了,姿态妍丽地梳理着翅间羽毛,体表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缝隙,里面血肉凝聚,形成了黑白分明的眼珠。

每一颗眼珠都愤怒而悲伤地凝望着扭曲的阴影。

“刺啦——”

世界在扭曲。一道道黑色的裂缝显现在天空上,好像通往虚空的大门。房屋的结构变得乱七八糟,道路从一楼的门厅穿过,从八楼的窗户穿出。对了,八楼,为什么楼房这么高?贝尔纳黛的意识失去了辨别能力,她看着那些由数栋风格各异的房子叠加而成的高楼,隐约意识到什么,却不能辨别。

扭曲的阴影鼓噪了一瞬,却突地轰声大作,朝那单薄的人影扑去!

贝尔纳黛的面孔上浮现出恐惧、不敢置信、悲痛、愤怒等等情绪,最后落在茫然上。

也许,这就是她的结束……

黑色的阴影在她面前分流,如被圣人分开的海洋一般,避开了她和她身后的工厂区……

 

“要成为‘黑皇帝’,最好是保证皇帝的国土上,信仰纯粹唯一,哪怕时间短暂,成为‘黑皇帝’后接受其他信仰也行。成神仪式上最需要纯粹的锚,如果皇帝的臣民同时信仰其他神,锚被削弱,失控的概率增加……”

熙熙攘攘的人流依旧行走在特里尔的街道上,好像这不过是日常的一天。但站在教堂尖顶上的希尔兰却胆战心惊:那些高谈阔论的声音来自于一张一合的皮肤,像风琴一样奏响;行走于大地上的人们也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用着什么器官在挪动。希尔兰闭上了眼睛——祂不敢去看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,哪怕就一眼,也有可能导致失控。

异变不止发生在特里尔。

狂暴海的景象在天空显现,仿佛整片大海都被翻折重叠在北大陆上!这种奇特的天象——暂且称之为天象——出现的同时,大陆上所有超凡物种都失去了正常的感知。他们仿佛陷入一片无尽的虚空,无法感知空间也无法计算时间,一种奇特的扭曲感在心中生成,不舒服得想大叫出声。

倏尔,扭曲的感觉有所减轻。希尔兰轻喘了一口气,身为天使的祂已经很久没有像人类一样紧张得喘气了。知识丰富的祂立刻意识到了真相:

“影响到全世界的非凡事件……一位真神正在诞生!”

于是,祂看到了神——

神的身躯高耸入云,山脉一般矗立在大地之上。黑色巨人面容威严,气息深重,却铠环森严,全身披挂有如亲临战场;又手持权杖矗立于国土之上,黑色的披风如天幕笼罩宇宙,额上的金冠闪烁着太阳的辉光。

于是山川大海皆臣服于御座之下。星界的神同样对其投去注目。

黑色面纱之下的女神微笑着想:“一位有人性的真神正在诞生。”而祂相信蒸汽与机械之神只会比祂更欣慰,因为蒸汽之神对罗塞尔的宠爱远甚于祂。

呆立在地上的贝尔纳黛抬起头,她无法将眼前的巨人与父亲联系起来,那样的威仪让她心中跳出一个单词:

“皇帝”!

黑色巨人的目光所及之处乃祂的国土,万民皆拜。人们无法用语言形容心中升起的冲动,好像一切雄伟得令人哭泣的敬仰都应献给他们的统治者,祂是神圣庄严,是统御臣服,是秩序暗面,它即将凝固成规则。

没有人想到就在这时,绯红之月旁边亮起一颗明星!

“那是什么?”

黑夜女神凝神细看,离月亮如此之近的地方不应该有这么亮的星!

这颗星星的亮度短暂超过了月亮,甚至能与太阳比肩。大方光芒的同时,一束光辉以突然亮起的星星为起点,直刺而下,像是绝世刺客刺出的一剑,在人们的视网膜上留下一道白痕。

光,划破了天际。

“皇帝”微低头颅,看着祂的胸口。那道利剑携着光与热插进了祂的身躯,精巧地刺入一个刚晋升的真神的薄弱之处,然后沿着盔甲的缝隙将神的血肉肢解。精准得就像是名医的手术刀。

“皇帝”的口中溢出一声叹息。伟岸的躯体寸寸崩裂,坠入虚空。

路上的行人依然走着,被众神视为一个时代的转折点的三分钟对他们来说全是空白,他们完全不会有刚才的记忆,也不明白刚刚的心悸感从何而来。街上短暂地陷入迷茫,路人互相看了看,又别开头,重新投入了自己的生活。

 

“尾声”

港口。

一艘再普通不过的中型船只鸣响汽笛,引了不少人抬头看它。不过,现今蒸汽船已不算很稀奇,除了达官贵人,比较有钱的商人也能买个一两艘,所以这些人短暂地被吸引了一下注意力,然后就不再看它了。

一个女子站在船舷上,她将脸颊藏在斗篷内,怔怔地望着首都的方向,海风拂起一缕栗色的碎发。

从她身后无声地走出一个男人,粗壮的臂膀昭示着他干过不少体力活。“公主殿下,”男人很恭敬地叫她:“船将在十分钟后启航。”

女人闻言一叹:“弗朗西斯,我早已不是公主了。”她正是罗塞尔的长女贝尔纳黛。抬头最后望了一眼曾经的家,贝尔纳黛解下斗篷,交到男子手中。

“自那天您救了我们工厂区,我就发誓,无论您是否持有头衔,您永远是我们的公主殿下。”弗朗西斯坚决地说。

男子是接待过贝尔纳黛的那户工人家的长子,安娜的哥哥,弗朗西斯。妹妹被警察杀死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巨大的打击,但好在长子犹在,两个老人还撑得下去。

“你不该跟我走。”贝尔纳黛淡淡道,“我也许很多年都不会再回来,你的父母需要你。”

说话时,她眼前回闪过夏尔绝望的神情,可就是那样害怕的夏尔,仍旧劝她独自乘船逃离,因为她继承了罗塞尔的神秘学遗产,比弟弟更令人觊觎。虽然夏尔嘴上说,这是让她不要连累她,可就结果而言,是她抛弃了两个弟弟避难海外。她心里不知有多么愧疚,自然不希望弗朗西斯也和家人分离。

但弗朗西斯的意志超乎想象的坚决。“我也有想要追寻的事业,正如您一样,公主。”

贝尔纳黛默然一瞬,便释然了。

“那便不要后悔。”

她看向逐渐远离的港口。

她也不会后悔。

 

博诺瓦·古斯塔夫睁开双眼时,依然有些眩晕、站立不稳。他感到有些新奇,因为自他出生以来,因为被神眷顾,这些负面状态很少出现在他身上。回想起圣埃斯汀大主教教导他的:似他们这种位格不够天使,被神召幸进入神国的,都会感到一阵子难受。

冷灰色的天象台映入眼帘,透明的天穹外是庄严肃穆的宇宙深空。黄铜丝线在墙面上交错陈杂,时不时地流过一丝亮光。

这跟他想象中的神国不一样……

博诺瓦刚生出这个想法,就恨不得跪地自尽——他怎么能、怎么敢以自己的想法揣测神国?!

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的男人回过身,褐色头发自然披散在肩上,祂双手背负在背后,眼中各有三枚黄铜色齿轮不停地旋转。

神将目光投向躬着身的年轻人,仔细地看了一会儿,开口说:

“你和你父亲很不一样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博诺瓦感到不知道怎么回复,仅说了一个词,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。

好在蒸汽与机械之神并不需要他回复,在年轻人的尴尬即将变为惶恐时,祂以一句话结束了召见。

“以后,你便叫我【师父】吧。”

【师父】,博诺瓦默念着这个奇怪的发音,内心油然而生一股欣喜。这个单词似乎那么的特殊,昭示了主对他不同寻常的恩宠。

博诺瓦抬起头,想要表达感激,他却发现主并没有看着他。

神的目光所投向的,是祂左手握着的一张纸牌。

在宇宙的星光照射下,博诺瓦不由得被纸牌的图案吸引了注意力:一个黑发的美丽女人端坐在两根石柱中间,她穿着白色绣金纹的宗教服饰,手持一卷书籍,气质典雅而智慧。

书签的左上角,璀璨的星辉凝出了一行文字:

  “序列0:完美者!”

 

-番外 全文完-

 

+


蒸汽与机械之神和罗塞尔的故事,到这里就结束了。

结局是我在开【蒸汽蒸汽】正文之前就定好的:蒸汽杀死了罗塞尔,罗塞尔却选择相信祂,拜托祂照顾祂的后代(结局的完美者牌是罗塞尔给蒸汽的回报,虽然这个完全没写出来),贝尔纳黛出海,夏尔郁郁而终,博诺瓦正式成为蒸汽的弟子,而蒸汽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踏上了拯救老乡的旅程。

虽然有很多的遗憾,有一些情节受笔力所限,没能写出来,一些角色也塑造得比较单薄,但我曾经在书上看到、比较赞成的观点是:无论如何先把故事写出来,至于修文就放到后面去吧。现在的故事,我认为只完成了70%,余下的30%是丰富一些情节,修改部分设定,让这个故事更加圆满,这些事我得以后才做。比如我认为罗塞尔和蒙娜丽莎的相处不够自然、信的情节太少,以至于我回想起来总觉得大半部分文他俩都在撕逼(?);比如之前说过我突发奇想给玛蒂尔达加戏,导致剧情出现BUG;比如我最想写的其实是夏尔,作为一个踏入神秘世界的的普通人,一个被神和天使包围的人,他的心境应该是怎样的呢?可惜这篇文里他只活在对话中。

敲下“完”的时候内心非常感慨,我写同人写七八年了,没有一篇是完结的(喂!)这些年加起来差不多写了有八九十万字,终于有一次能正式打上“完结”的标签,即使只是完结了番外。太不容易了。

我拖得太久了,原本计划到2月应该已经结束大雾霾,开始新年特别篇,没想到我居然能慢到这个地步。三次元我确实加班很多,有时候一回家就直接躺着,根本不想码字。但我也知道,更新慢会劝退一部分读者,一些曾经很有激情在文下留言的小天使已经消失了呜呜。我其实非常理解,因为我自己也是个看文不能拖太长时间的人,太久不更新,前面的剧情都忘了还追什么文啊!非常感谢耐心看到这里的大家!

在此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,阖家欢乐,祝乌贼灵感爆发,今年就开始诡秘2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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